我和女友佳艺
作者：X之谜
2013/08/21发表于：春满四合院
（２１）齐峰的奋斗
混乱的一天过后，再回到学校的我果然感受到佳艺不同以往的态度，一如那
次黄金週渡假回来。
萱萱来找我的次数很多，比她去找小胖的次数多了几倍，让我很头痛，我不
好太过拒绝这个和我有过肌肤之亲的少女，但她真的很粘人，她敏感地感觉到我
和佳艺之间的问题，大有藉机从校花手中夺食的意思。
不知是不是这个丫头散布的消息，我和佳艺有了矛盾的传言几天内就覆盖了
学校的各个角落，于是各种牛头鬼面都冒了出来，围着校花大献殷勤。我没有吃
醋，虽然佳艺不怎么和我说话，但我知道她的心在我这里。我渐渐地感受到她上
次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但我觉得我还没有做到，所以我一直努力着，等到自己
能达到佳艺标準的那一天。
可能是感受到我的进步，佳艺的笑容也多了起来，不过也有很扫兴的事情，
萱萱总来找我撒娇卖萌的事情终于让反应很慢的小胖起了疑心。面对小胖狐疑的
目光，我根本无法解释什么，如果他弄清事实，想打我一顿的话，我也认了，不
会还手。
但不知道萱萱是怎么搞定小胖的，没过几天，他看我的目光不再是带着怀疑
和愤怒，反倒有些闪躲……难道她把佳艺与安旭的事情和小胖说了？算了，既然
有这件事也不怕小胖知道笑话我。他不找我麻烦，这很好，因为我没有时间再去
和他纠缠什么，我现在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校外。
佳艺搬走后我想了很多，我觉得确实如同佳艺所说的，我做人太矫情，对于
面对自己的慾望颇有些叶公好龙的意味，无论那次大哥，还是老古，或是最后的
安旭，我和佳艺每次闹不愉快都是因为这个，每次慾望来临的时候总是希望佳艺
能配合我，有多下贱就多下贱，等慾望消退了，又对自己的要求后悔不已。这种
反覆让佳艺无所适从，就算她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难以满足我充满矛盾的渴
求，所以，如果我不能戒掉，那就要正视它。
这是一个长期的工程，但眼下有一件事是可以立即见效的，那就是钱。
上次佳艺和安旭的事情让我意识到，除了生理上的差距，我和安旭在物质上
也有着巨大的差距，在我和佳艺为了每天的油盐酱醋操心时，安旭却能大把大把
的为佳艺花钱，这挑战了我的尊严，让我感到屈辱。既然是个男人，感到屈辱只
有一种方式——我要把屈辱的根源抹去！
当我和沈教授、老闆和Ｔａｎｋ提出自己的想法，那种强烈的欲望让他们都
以为我是不是家里破产了要勤工俭学，弄得我哭笑不得。
这方面老闆和Ｔａｎｋ都没什么办法，中国的地下乐队基本都混得很惨，我
那个Ｑ帮根本没有自己的作品，连登台都做不到，就算登台，也没有多少钱拿，
如果加入别人的乐队，过的也是苦日子，一个月靠演出能分个百八千的就算不错
了，连老闆这种红人主要收入都是靠琴行。
沈教授也很为难，双排电子琴现在是推广阶段，学的人少，应用的人更少，
他倒是可以给我安排一些演出，管旋乐团那种，不过基本都是公益性质的。
操，以前听老爸叨咕什么「钱难赚，屎难吃」，到今天我才认识到赚钱的艰
难，在我眼里三个呼风唤雨的人一提到钱立刻愁眉苦脸起来。
后来四人商量着，还是老闆给我找了条路，让我可以在他琴行教人弹双排电
子琴，也可以从日本进一些电子琴让我卖，他分文不取。哎呀呀，果然还是大师
傅向着我啊！我心下感动。
方法找到了，大家都鬆了一口气，可第二个困难马上横在眼前：双排电子琴
在国内根本没有名气，谁会花一两万买这个东西？同样，也没人会请一个正在唸
高中的学生来教自己的孩子吧？
这时候沈教授笑了，他从日本回国后一直致力双排键电子琴的推广，可收效
微小，我的要求不是和他的理想又共融之处吗？如果有一个天才少年，再找一些
朋友联繫媒体曝光一下，对推广和齐峰应该都是有好处的。
他认真的算计着……半晌，红着眼睛问我：「怕不怕累？」我认真的回答：
「怕死，怕流泪，就是不怕累。」他难得激情一把，拍着我的肩膀对我大吼说：
「好！我就跟你赌一次！」
然后他把计划和我们三人说了，其实很简单，无非是多给我创造些演出的机
会，三个人在幕后全力为我编曲写曲，等有了名气，电子琴也好卖了，学生自然
也好找了。
老闆和Ｔａｎｋ也觉得沈教授的计划不错，他们觉得我现在的水平到一个乐
队去当键盘简直太轻鬆了。和沈教授不同，他们认为双键电子琴的发展应该在乐
队里，而不是管旋乐团，他们决定和我临时成立个组合，老闆贝斯，Ｔａｎｋ主
音吉他，我是键盘，再找一个靠谱的鼓手，每週拿出一天在地下演出。
听到能和老闆、Ｔａｎｋ组成一个乐团，我顿时觉得眼冒金星，这阵容简直
太豪华了，让我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沈教授在一旁不断地提醒我，让我把主要
事件放在管弦乐团上，毕竟这才是主流，很好登上媒体，中国巨大的人口基数，
有千分之一经过媒体的介绍对双排电子琴感兴趣，我就能赚翻了。
嗯，嗯，嗯，沈教授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如果和老闆与Ｔａｎｋ组合，我们
似乎真的可以号称最强的地下乐队了，我心里决定，宁可不睡觉，也要两边同时
兼顾。
我的奋斗开始了，沈教授对我期望很高，投入了大量精力为我改编了很多歌
曲，因为我个人的偏好，所以很多歌曲是久石让老师的作品，两个人演奏久石让
老师的作品？我从来没想过，不过这种野心让我血脉贲张。
Ｔａｎｋ和老闆则是丢过来他们多年创作的曲子，让我挑顺眼的改编，然后
再给他们回去修改。为了实现我最强的梦想，他们特意找来了一个本地非常有名
的鼓手，给我们这支临时乐队取了个名字叫「小强」。
一切都在紧张有序的筹备中，我常常忙到凌晨４点，在上学前睡几个小时，
没有课的时候就跑去和沈教授合练，等沈教授回家后，我会去找老闆Ｔａｎｋ他
们讨论、修改，如果大家都觉得可以，就在琴行小小的合练一下，确定效果，回
到家中，我又戴上耳机，进行编曲的工作。
上课的时候我基本都在瞌睡，所以成绩一路下滑，还好我底子还算不错，成
绩在二十名外一点稳定住了。我的体重也在这几个月狂掉了２０来斤，变得异常
消瘦，佳艺到底还是心疼我，她偷偷的去出租房看了一眼，屋子里散发着一股臭
气，几箱不同口味的速食麵都要吃空了，她好悬没落下泪来。
晚上回来看到整洁的家和佳艺留下的纸条，上面写着「不许再吃速食麵」，
我的心暖暖的。
第二天在学校里佳艺把我叫到一边，询问我一天天到底在干什么，她隐约透
露出想回来照顾我的意思，我明白，这不是她觉得我达到了她的要求，而是她心
疼我了，她宁可放下矜持，也不愿意我再这样活下去。我拉住她的手，轻轻的一
吻，和她说：「等着，春节前给你个惊喜。」
我更有动力了，整个人像是燃烧般充满能量，因为要同时面对两边，所以在
进度上一直是我拖着沈教授和乐队，但现在的我不但把自己的工作完成的很好，
还反过来给沈教授和乐队很多自己的意见，当然，我睡得更少了。
期末考试，父母给我狠批了一顿，因为全班一共五十人，我考了三十名，这
种成绩是不可能被保送的，本来我也想给他们一个惊喜，但他们要给我报寒假班
学习，我就不能忍了。
考虑到他们的接受能力，我带他们来到了沈教授这边，距离演出只有一个月
了，场地、邀请券、媒体、合唱团等等都已经安排妥当，最近已经进入綵排期，
当父母看过一次我们的綵排，他们的眼神充满了骄傲和自豪。
他们放心的把我留在了省会，拿走了一堆邀请券，说是要派分给认识的亲朋
好友们，租一个大巴车让他们来。沈教授乐呵呵的让他们拿走了，虽然他们不懂
交响乐，可来的人多了不也混个人气？场馆能坐下三、四千人，现在才定下一千
来个名额，到时候一片一片的空座多伤感情啊！
乐队的初演放在音乐会结束后的第三天，所以合练任务也很重，通常是我在
沈教授这边一忙完，便马不停蹄的和老闆他们汇合，他们的水平真的都很高，但
我还是当仁不让的做了这个乐队的灵魂。为了突出我的Ｅｌｅｃｔｏｎｅ，所有
的曲子都是先由我改编，再被Ｔａｎｋ老闆他们修改的，受到沈教授的影响，我
把一些交响乐因素融入进去，听起来倒是很不错的样子。
鼓手叫老Ａ，他的水平可不是小胖能比得了的，一开始他同意和我组队，不
过是看在老闆和Ｔａｎｋ的面子，但后来几次合练，让他真的来了兴趣。这种双
排电子琴他倒是见过，不过能使用融入得这么自如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很多歌
曲音色丰富得不像是一个乐队能演奏出来的，他隐隐的觉得，这个叫齐峰的少年
不是一般人。
虽然他改编的歌曲还有些稚嫩，但已经有了大家风範，经过他和Ｔａｎｋ、
老闆的修改，加入一些摇滚和时下的流行元素，真的很有意思，这乐队非常有搞
头啊！他开始认真的投入进来，他甚至觉得演出后，可能会对乐队的键盘手产生
一次革命性的影响。
终于到了这一天，我穿上沈教授给我準备的西装，把头髮打上厚厚的髮蜡，
铮亮的大背头让我感觉自己有点周润发的气势，其实无所谓了，反正又没人能看
得到。
为了让大众能接受这种新型乐器，沈教授费尽心思，可能是萧邦的经历给了
他灵感，持续一小时的音乐会全程不会开灯，邀请信上也写得很含糊：「Ｓ＆Ｑ
新型交响乐团」，看不到谱子，我可是背了好久才和沈教授全程顺利对接。
外面的灯关掉了，眼前的幕分开了，我看着下面黑乎乎的一片，想着父母和
佳艺他们应该都来了吧？我听到身旁的沈教授用鞋子敲了地板三下，我连忙收敛
心思，认真的调试好琴，然后也用皮鞋敲击了三下，这是我和沈教授约定好的暗
号，在我回应后，我等待沈教授的节奏。
为了能让观众们快速进入状态，我们选择了《风的传说》作为首曲，随着一
阵具有日本风情的太鼓声音，我也配合地按下我的琴键。
这是《风之谷》里面的音乐，据说久石让和宫崎骏就是通过这部动画才确定
了后续的合作关係。这部电影在１９８４年公映的时候引起了轰动，其中的世界
观和价值观影响了日本动画界十余年之久，而女主角娜乌西卡更是连续十年佔据
最佳人气角色排行榜冠军，通常领先第二名两三倍之多，如此深入人心的动画作
品，配乐当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
１９８３年，久石让结识了宫崎骏，此时宫崎骏正在致力于《风之谷》的创
作。听过久石让创作的《风之谷》的印象音乐后，宫崎骏被深深打动了。虽然当
时已经决定了《风之谷》的作曲是另一位有名的音乐家，但宫崎骏还是强烈推荐
久石让，因此当时不太有名的久石让受到了公众的注目。此后影片公映后更证实
了宫崎骏的眼光，久石让为该片创作的配乐深深打动了无数的观众以及评论人。
选择这首曲子做开头，除了吸引观众，我也是有自己的想法，我希望它能缓
解我紧张的情绪，给我带来好运。虽然第一首歌就让合唱团登场有点不厚道。
一曲过后，下面响起一阵掌声，我留意到，基本都是从亲友团那边传来的，
而我们最在意的乐评人和媒体那边却没什么动静。
弹得不好么？我真的有些紧张了，但沈教授那边按照平时排练的节奏踩了三
下地板，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放鬆了些，与其担心别人的评价，不如好好把平
时排练的东西展现出来。好或者不好、能不能为世人所接受，不是我能左右的，
但我能左右我自己，我要认真、细心的完成所有音色。
我们开始弹奏第二首，依然是久石让老师的《魔女宅急便》，合唱团悄然撤
下休息，下一次他们再登场就是演出的结尾了，我真的很不厚道，是吧？呵呵。
接着是《魔女的心碎》，这些都是开胃菜，其实再改编改编，根本不用两个
人来弹的，无论是沈教授还是我，都能搞定，真正的考验，沈教授和我大部份的
心血，音乐会大部份的时间都在下一首曲子上。
《Symphony No.5 in C minor, Op.67》、贝多芬的《Ｃ小调第五交响曲》，又
名《Fate Symphony》那首着名的《命运交响曲》。
贝多芬开始构思并动笔写Ｃ小调第五交响曲是在１８０４年，那时，他已写
过《海利根遗书》，他的耳聋已完全失去治癒的希望。他热恋的情人朱丽叶塔•
齐亚蒂伯爵小姐也因为门第原因离他而去，成了加伦堡伯爵夫人。一连串的精神
打击使贝多芬处于死亡的边缘。但是，贝多芬并没有因此而选择死亡，他在一封
信里写道：「假使我什么都没有创作就离开这世界，这是不可想像的。」
第五号交响曲在１８０８年１２月２２日于维也纳剧院首演。这场盛大的音
乐会演奏的都是贝多芬的新作品，并且由贝多芬亲自担当指挥，整场演出的时长
超过四个小时。
全曲共有四个乐章，第一乐章展示了一幅斗争的场面，音乐象徵着人民的力
量如洪流般以排山倒海之势向黑暗势力发起猛烈的冲击。乐曲一开始出现的强有
力的富有动力性的四个音，也就是贝多芬称为《命运》敲门声的音型，这就是主
部主题。
第二乐章，是一首优美的抒情诗，宏伟而又辉煌，同第一乐章形成了对比。
它体现了人们的感情世界，战斗后的静思同对美好理想的憧憬互相交错，最后转
化为坚定的决心。
第三乐章用复三部曲式写成，在调性上，回到了动蕩不安的情绪，像是艰苦
的斗争还在继续，它是通向第四乐章的过渡和转换。规模宏大的第四乐章充满光
明和无比欢乐的情绪，是欢呼胜利的热烈场面
乐曲结束后，来自亲友的掌声零散了很多，这早在我的预料之内，对于「文
化大ＸＸ」动蕩才过去不到二十年的国人来说，对音乐的鑒赏较差是很正常的，
我们在意的乐评人和媒体那边倒是传来一阵掌声，让我大为振奋，沈教授曾经说
过，如果这一关过了，整个音乐会就算成功了。
我们接着又演奏了一些曲目，为了讨彩，还演奏了一首《盛世中华》，这首
曲子是来自台湾的白美莉老师创作编写的。
最后，我们以一首气势宏大欢快宜人的《我的邻居龙猫》结束了表演，合唱
的时候，后面背景的蓝光渐渐亮了起来，让人们隐约能看到台上的场景，却不刺
激我和沈教授习惯黑暗的眼睛。
我看到很多乐评人和媒体人坐不住了，他们非常惊讶，他们一直以为所谓的
新型交响乐团就是在黑暗中演出了，没想到台上只有两个人！简直不可以思议！
他们一直以为自己在听真正的交响乐团演出！两个人！两个人就能演奏《第五交
响曲》么？很多记者都兴奋起来，本来只是来应个景，没想到还真有一条新闻可
以抓。
谢幕后，沈教授被众多记者围住了，但他却没有忘记正在一旁接受亲朋好友
称讚的我。他一把拉我过来，和大家隆重的介绍了我，还说这场音乐会上所有的
曲目都是我编写的，他不过是修改了一下而已。
我勒个去，别的曲子你是没费多大心思，但那首《第五交响曲》可基本都是
你的手笔啊，我哪里能驾驭得了这么有深度的曲子？你捧我，我是很开心啦，不
过这么捧我还是会不好意思的。
当大家知道我还在唸高一的时候，所有人都惊住了，他们看我是很年轻，不
过没想到居然这么年轻，一个记者还傻傻的问：「这么小就可以和沈教授同台演
出？岂不是天才？」沈教授非常严肃的回答：「齐峰就是一个天才，是我从来没
见过的天才，他到现在为之系统的学习音乐才不到两年时间。」
台下一片惊呼，有人问，如果我去沈教授所在的ＸＸ音乐学院会不会被免试
保送？沈教授点点头说：「对于这种天才，我们当然求之不得。事实上我们已经
先下手为强了，自从我发现这孩子的天赋后，他一直是跟我学习的，我想有这层
师生之谊，他也不会选择其它学校吧？」
在台上的我被沈教授夸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太假了，太假了，我哪有那般
好？前天排练的时候你不还大骂我来着？因为沈教授说得太夸张了，所以记者问
我的时候，我扭捏着涨红了脸蛋却是说不出话来，大家都把这当成少年的羞涩，
很快也就不难为我了。
应对完採访，回头还要应对爸妈的朋友们，他们见了记者的热情和沈教授的
吹嘘才知道，老齐家的这个孩子似乎真是了不得了，于是他们一改刚刚虚假的热
情，看我的目光都变得火热起来，让我根本没空去和一旁的佳艺说话。
她看着我身穿西服明明很精神，却被一群大叔大妈被人围在中间可怜兮兮的
回应着各式各样的好意，不免觉得有些滑稽。她静静地等着我把父母和他们的朋
友送上车，才走到我面前，她露出一副灿烂的笑脸，拉了拉我的领结，脸红红的
说：「真帅！」
「嘿嘿……」我傻笑。
「这是惊喜么？我很喜欢。」佳艺甜笑道。
「这只是一半，嘿嘿……大后天，晚上１０点，ＸＸ酒吧，我把另一半送给
你。」我笑着说。
「是什么？你也要登台？你加入了哪个乐队？」佳艺问。
「知道了就不叫惊喜了，对吧？」我刮了刮她的鼻子，说：「这两天我会很
忙，到时候晚上见！」
「１０点可是黄金时段，你加入了黄蜂？匪徒？还是大舌头？」佳艺不死心
的追问。
「好了好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把佳艺送上了回家的车，自己则回到
更衣室脱下了西装，换回了普通的衣物，正要打车，却看到Ｔａｎｋ、老Ａ和老
闆等人在门口等我。
「你们来看音乐会了？」我惊喜的问。
「是啊，虽然对慢吞吞的交响乐实在没什么兴緻，不过好歹是我们『小强』
乐队的主音键盘手登台演出，我们怎么能不来呢？」Ｔａｎｋ开玩笑的说。
「哈哈哈，就是，我们的小天才。」老Ａ也随着打趣。老闆什么也没说，不
过眼神中的骄傲却掩盖不住。沈教授的话都是放屁，这个璞玉是他发现的，他才
是齐峰的大师傅。
「那啥，哈哈，沈教授说得过了。」我不好意思的说。
「一点都不过，你确实是个天才。」老闆说道：「嘿嘿，走，叫上老沈，咱
们给小天才庆祝一下去。」
老Ａ和Ｔａｎｋ纷纷叫好，我见状连忙拦住说：「大后天就公演了，咱们还
是抓紧时间多多练习吧！前段时间两边分心，这次能专注了，我想再好好看看有
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就算庆祝，也放在公演成功后才能踏实啊，不然我都睡不
着。」
三人被我说得面面相觑，老Ａ忽然拍了我一下肩膀说：「他妈的，老子算知
道天才是怎么炼成的了，你比老子勤奋一百倍。走！你激起了老子的热情，今天
晚上要和音乐玩个痛快！」
我把沈教授的严谨带到了乐队的排练中，每次排练结束后，我都会把录下来
的歌曲反覆的听，直到觉得完美为止，我这种态度让三个靠才华吃饭的老油条也
更加认真起来。
一转眼三天就过去了，在我的要求下，直到我们登台前两个小时，我们才从
工作室出来，老Ａ苦笑说，以前打节奏是七分灵感三分练习，现在简直成了条件
反射了，练习得都快吐出来。
当然了，我把Ｔａｎｋ、老闆和老Ａ每次灵光一现的发挥都记录下来，然后
挑选合适的融入整个音乐里面，所以，他们每个人的偶尔闪现的高超技巧让我变
成了旋律写在曲子里。一开始他们很不适应，不过最后的效果却是让他们心服口
服，尤其是靠灵感吃饭的老Ａ，在我的编排下稳定了很多，感觉又进步了不少。
「让我们欢迎新组合『小强』！」
「我操，『小强』是什么？」
「没听说过啊！」
「你也没听说过？我操，真的是新乐队啊！那就能在这个时段演出？」
「和老闆关係好呗！」
「妈的，地下也有潜规则啊？我呸！操他妈！」
黑压压的人群骚动着、谩骂着，但在我们登台后，大家便都傻眼了。我勒个
去，这尼玛都是熟人啊！除了那个键盘手，其他三个人都是各个乐队的主力，难
道这他妈是贺岁片乐队版？
老闆向下挥挥手，然后对我点点头，我按下了第一个音……
「哇，真他妈爽！」
「操，你也不看看都什么人。那个键盘手没见过，不过他好牛逼啊！」
「喂～～打听一下那个键盘，快！」
「我操，快来，别他妈抽烟了，快来拜见神。」
「妈屄的，快点来ＸＸ酒吧。Ｔａｎｋ、老Ａ还有荼蘼的主唱脑子抽风了，
新建了个乐队叫『小强』，他们在台上表演呢！还有一个不认识的键盘手，巨牛
逼！两排键玩得那叫一个溜！我看他自己就能成一个乐队！」
「小强？我去，这他妈是最强！至强！」
「键盘手牛逼！」
演奏完约定的三首曲子，面对疯狂汹涌的人群，老闆把我拉到台前，拿起麦
克风对下面说：「给大家介绍一下，我徒弟，齐峰！」台下一片欢呼，大家热烈
地挥着手吹着口哨，还有女孩把内衣脱下丢了上来。
Ｔａｎｋ笑着递过来一瓶啤酒，说：「和大家认识一下吧？」
我知道这个城市的规矩，拿起酒瓶，对台下深深一鞠躬，然后在众人的欢呼
声中一口气喝了下去。老闆把麦克风递给我，我刚要开口，下面却响起了无数口
哨和尖叫声，他们的热情让我激动得难以自持，不断地说着：「谢谢！谢谢！谢
谢！谢谢……」
老闆看着身前的我，彷彿看到了年轻的自己，欣慰的笑着。他没有什么担心
顾虑了，看来齐峰的曲风还是很受大众欢迎的，这个小子，以后应该会比自己强
很多吧？
为了保护我，老闆从我手里接过了麦克风，我们一起谢幕后，却发现根本无
法下台，先前的、后来赶来的观众都呼喊着让我们再唱一首，无奈地我们只好又
返场唱了一曲。这时候我细心的準备就体现出来了，我为了今天的演出，一共从
二十几首歌曲中选出五首节奏最强、最容易上口的来準备，所以再唱一首对我们
来说毫无压力。
很快，一曲结束后，观众们还是不让我们下台，在地下乐队里面最有地位的
老闆站出来说话了，他指着等候表演的乐队告诉大家，现在是别人的表演时间，
请大家多多尊重后面那支乐队，又许下再次表演的承诺，我们才有机会从后门偷
偷溜走。
我让人进去找到了佳艺和小胖，两人对我们刚刚的演出都显得非常非常的兴
奋，我带着两人与Ｔａｎｋ、老闆和老Ａ一起去庆功了。
有两个小累赘，对于三位大叔来说多少有点扫兴，尤其小胖还总缠着老Ａ要
拜师，我只顾和佳艺聊天的情况下，忍无可忍的老闆让我们三个自己去庆祝，三
人决定去夜店猎艳。当然，小孩子们总是不会那么轻易就被甩掉的，对夜店泡妞
好奇的我们决定看看三人是怎么猎艳的，于是一行六人又浩浩蕩蕩的来到了一家
迪吧。
怕影响他们泡妞，老闆给我们安排在另一桌，警告我们不要靠近，然后三个
不良大叔就冲进舞池里，很快他们就有了目标，带回来三个女子，六人热热闹闹
的在老闆的桌子上玩着。
这时候小胖似乎有些酒精上头，在佳艺上厕所的时候，他一个劲的说对不起
我，我被他说得晕头转向，扶他去洗手间吐，路上碰到正从洗手间回来的佳艺，
我很没有义气的让小胖自己进洗手间，我和佳艺在外面等他。
两场费尽我心血的演出让佳艺认可了我这段时间的努力，经过刚刚的互诉衷
肠，我们已经消除了心中的芥蒂。其实这几个月来，我们也一直没有停止对互相
的思念，我不动声色是因为我把这种感情全寄託在音乐里，而佳艺只能默默地关
注我，独自煎熬。
我问佳艺，小胖在学校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说对不起我什么的？佳艺忽然笑
了起来，对我说：「小胖当时怀疑你和萱萱有一腿，你是不是以为萱萱做了什么
消除了他的怀疑？」我点点头
佳艺说：「其实萱萱什么也没做，让他转变态度的是我。」我有点发懵，问
她是怎么做到的。佳艺笑得很妖艳，说：「自然是让他觉得对不起你，他就不会
再怀疑萱萱的事情了。」
我心下颇为感动，佳艺那阵似乎还在生我的气，但她还是在我背后默默的付
出着，只是一想到那个香艳场面顿时有些口乾舌燥起来。我哑着嗓子问她，是怎
么对不起的？佳艺指着我的心，意味深长的问我：「你想知道？」
我明白她说的意思，我戒不掉这种慾望的侵袭，作为一个有骨气的男人，我
不能鼠尾两端，我要承担责任，不再逃避。我按住自己的心脏，闭上眼睛，这是
我第一次冷静、理智地面对我自己的丑恶。
良久后，我睁开眼睛对佳艺说：「想！」佳艺笑了，笑得很灿烂，她眼中闪
烁着异样，凑到我的耳边，朱唇轻吐说：「秘密。」
（待续）
作者：X之谜
2013/08/21发表于：春满四合院
（２１）齐峰的奋斗
混乱的一天过后，再回到学校的我果然感受到佳艺不同以往的态度，一如那
次黄金週渡假回来。
萱萱来找我的次数很多，比她去找小胖的次数多了几倍，让我很头痛，我不
好太过拒绝这个和我有过肌肤之亲的少女，但她真的很粘人，她敏感地感觉到我
和佳艺之间的问题，大有藉机从校花手中夺食的意思。
不知是不是这个丫头散布的消息，我和佳艺有了矛盾的传言几天内就覆盖了
学校的各个角落，于是各种牛头鬼面都冒了出来，围着校花大献殷勤。我没有吃
醋，虽然佳艺不怎么和我说话，但我知道她的心在我这里。我渐渐地感受到她上
次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但我觉得我还没有做到，所以我一直努力着，等到自己
能达到佳艺标準的那一天。
可能是感受到我的进步，佳艺的笑容也多了起来，不过也有很扫兴的事情，
萱萱总来找我撒娇卖萌的事情终于让反应很慢的小胖起了疑心。面对小胖狐疑的
目光，我根本无法解释什么，如果他弄清事实，想打我一顿的话，我也认了，不
会还手。
但不知道萱萱是怎么搞定小胖的，没过几天，他看我的目光不再是带着怀疑
和愤怒，反倒有些闪躲……难道她把佳艺与安旭的事情和小胖说了？算了，既然
有这件事也不怕小胖知道笑话我。他不找我麻烦，这很好，因为我没有时间再去
和他纠缠什么，我现在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校外。
佳艺搬走后我想了很多，我觉得确实如同佳艺所说的，我做人太矫情，对于
面对自己的慾望颇有些叶公好龙的意味，无论那次大哥，还是老古，或是最后的
安旭，我和佳艺每次闹不愉快都是因为这个，每次慾望来临的时候总是希望佳艺
能配合我，有多下贱就多下贱，等慾望消退了，又对自己的要求后悔不已。这种
反覆让佳艺无所适从，就算她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难以满足我充满矛盾的渴
求，所以，如果我不能戒掉，那就要正视它。
这是一个长期的工程，但眼下有一件事是可以立即见效的，那就是钱。
上次佳艺和安旭的事情让我意识到，除了生理上的差距，我和安旭在物质上
也有着巨大的差距，在我和佳艺为了每天的油盐酱醋操心时，安旭却能大把大把
的为佳艺花钱，这挑战了我的尊严，让我感到屈辱。既然是个男人，感到屈辱只
有一种方式——我要把屈辱的根源抹去！
当我和沈教授、老闆和Ｔａｎｋ提出自己的想法，那种强烈的欲望让他们都
以为我是不是家里破产了要勤工俭学，弄得我哭笑不得。
这方面老闆和Ｔａｎｋ都没什么办法，中国的地下乐队基本都混得很惨，我
那个Ｑ帮根本没有自己的作品，连登台都做不到，就算登台，也没有多少钱拿，
如果加入别人的乐队，过的也是苦日子，一个月靠演出能分个百八千的就算不错
了，连老闆这种红人主要收入都是靠琴行。
沈教授也很为难，双排电子琴现在是推广阶段，学的人少，应用的人更少，
他倒是可以给我安排一些演出，管旋乐团那种，不过基本都是公益性质的。
操，以前听老爸叨咕什么「钱难赚，屎难吃」，到今天我才认识到赚钱的艰
难，在我眼里三个呼风唤雨的人一提到钱立刻愁眉苦脸起来。
后来四人商量着，还是老闆给我找了条路，让我可以在他琴行教人弹双排电
子琴，也可以从日本进一些电子琴让我卖，他分文不取。哎呀呀，果然还是大师
傅向着我啊！我心下感动。
方法找到了，大家都鬆了一口气，可第二个困难马上横在眼前：双排电子琴
在国内根本没有名气，谁会花一两万买这个东西？同样，也没人会请一个正在唸
高中的学生来教自己的孩子吧？
这时候沈教授笑了，他从日本回国后一直致力双排键电子琴的推广，可收效
微小，我的要求不是和他的理想又共融之处吗？如果有一个天才少年，再找一些
朋友联繫媒体曝光一下，对推广和齐峰应该都是有好处的。
他认真的算计着……半晌，红着眼睛问我：「怕不怕累？」我认真的回答：
「怕死，怕流泪，就是不怕累。」他难得激情一把，拍着我的肩膀对我大吼说：
「好！我就跟你赌一次！」
然后他把计划和我们三人说了，其实很简单，无非是多给我创造些演出的机
会，三个人在幕后全力为我编曲写曲，等有了名气，电子琴也好卖了，学生自然
也好找了。
老闆和Ｔａｎｋ也觉得沈教授的计划不错，他们觉得我现在的水平到一个乐
队去当键盘简直太轻鬆了。和沈教授不同，他们认为双键电子琴的发展应该在乐
队里，而不是管旋乐团，他们决定和我临时成立个组合，老闆贝斯，Ｔａｎｋ主
音吉他，我是键盘，再找一个靠谱的鼓手，每週拿出一天在地下演出。
听到能和老闆、Ｔａｎｋ组成一个乐团，我顿时觉得眼冒金星，这阵容简直
太豪华了，让我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沈教授在一旁不断地提醒我，让我把主要
事件放在管弦乐团上，毕竟这才是主流，很好登上媒体，中国巨大的人口基数，
有千分之一经过媒体的介绍对双排电子琴感兴趣，我就能赚翻了。
嗯，嗯，嗯，沈教授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如果和老闆与Ｔａｎｋ组合，我们
似乎真的可以号称最强的地下乐队了，我心里决定，宁可不睡觉，也要两边同时
兼顾。
我的奋斗开始了，沈教授对我期望很高，投入了大量精力为我改编了很多歌
曲，因为我个人的偏好，所以很多歌曲是久石让老师的作品，两个人演奏久石让
老师的作品？我从来没想过，不过这种野心让我血脉贲张。
Ｔａｎｋ和老闆则是丢过来他们多年创作的曲子，让我挑顺眼的改编，然后
再给他们回去修改。为了实现我最强的梦想，他们特意找来了一个本地非常有名
的鼓手，给我们这支临时乐队取了个名字叫「小强」。
一切都在紧张有序的筹备中，我常常忙到凌晨４点，在上学前睡几个小时，
没有课的时候就跑去和沈教授合练，等沈教授回家后，我会去找老闆Ｔａｎｋ他
们讨论、修改，如果大家都觉得可以，就在琴行小小的合练一下，确定效果，回
到家中，我又戴上耳机，进行编曲的工作。
上课的时候我基本都在瞌睡，所以成绩一路下滑，还好我底子还算不错，成
绩在二十名外一点稳定住了。我的体重也在这几个月狂掉了２０来斤，变得异常
消瘦，佳艺到底还是心疼我，她偷偷的去出租房看了一眼，屋子里散发着一股臭
气，几箱不同口味的速食麵都要吃空了，她好悬没落下泪来。
晚上回来看到整洁的家和佳艺留下的纸条，上面写着「不许再吃速食麵」，
我的心暖暖的。
第二天在学校里佳艺把我叫到一边，询问我一天天到底在干什么，她隐约透
露出想回来照顾我的意思，我明白，这不是她觉得我达到了她的要求，而是她心
疼我了，她宁可放下矜持，也不愿意我再这样活下去。我拉住她的手，轻轻的一
吻，和她说：「等着，春节前给你个惊喜。」
我更有动力了，整个人像是燃烧般充满能量，因为要同时面对两边，所以在
进度上一直是我拖着沈教授和乐队，但现在的我不但把自己的工作完成的很好，
还反过来给沈教授和乐队很多自己的意见，当然，我睡得更少了。
期末考试，父母给我狠批了一顿，因为全班一共五十人，我考了三十名，这
种成绩是不可能被保送的，本来我也想给他们一个惊喜，但他们要给我报寒假班
学习，我就不能忍了。
考虑到他们的接受能力，我带他们来到了沈教授这边，距离演出只有一个月
了，场地、邀请券、媒体、合唱团等等都已经安排妥当，最近已经进入綵排期，
当父母看过一次我们的綵排，他们的眼神充满了骄傲和自豪。
他们放心的把我留在了省会，拿走了一堆邀请券，说是要派分给认识的亲朋
好友们，租一个大巴车让他们来。沈教授乐呵呵的让他们拿走了，虽然他们不懂
交响乐，可来的人多了不也混个人气？场馆能坐下三、四千人，现在才定下一千
来个名额，到时候一片一片的空座多伤感情啊！
乐队的初演放在音乐会结束后的第三天，所以合练任务也很重，通常是我在
沈教授这边一忙完，便马不停蹄的和老闆他们汇合，他们的水平真的都很高，但
我还是当仁不让的做了这个乐队的灵魂。为了突出我的Ｅｌｅｃｔｏｎｅ，所有
的曲子都是先由我改编，再被Ｔａｎｋ老闆他们修改的，受到沈教授的影响，我
把一些交响乐因素融入进去，听起来倒是很不错的样子。
鼓手叫老Ａ，他的水平可不是小胖能比得了的，一开始他同意和我组队，不
过是看在老闆和Ｔａｎｋ的面子，但后来几次合练，让他真的来了兴趣。这种双
排电子琴他倒是见过，不过能使用融入得这么自如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很多歌
曲音色丰富得不像是一个乐队能演奏出来的，他隐隐的觉得，这个叫齐峰的少年
不是一般人。
虽然他改编的歌曲还有些稚嫩，但已经有了大家风範，经过他和Ｔａｎｋ、
老闆的修改，加入一些摇滚和时下的流行元素，真的很有意思，这乐队非常有搞
头啊！他开始认真的投入进来，他甚至觉得演出后，可能会对乐队的键盘手产生
一次革命性的影响。
终于到了这一天，我穿上沈教授给我準备的西装，把头髮打上厚厚的髮蜡，
铮亮的大背头让我感觉自己有点周润发的气势，其实无所谓了，反正又没人能看
得到。
为了让大众能接受这种新型乐器，沈教授费尽心思，可能是萧邦的经历给了
他灵感，持续一小时的音乐会全程不会开灯，邀请信上也写得很含糊：「Ｓ＆Ｑ
新型交响乐团」，看不到谱子，我可是背了好久才和沈教授全程顺利对接。
外面的灯关掉了，眼前的幕分开了，我看着下面黑乎乎的一片，想着父母和
佳艺他们应该都来了吧？我听到身旁的沈教授用鞋子敲了地板三下，我连忙收敛
心思，认真的调试好琴，然后也用皮鞋敲击了三下，这是我和沈教授约定好的暗
号，在我回应后，我等待沈教授的节奏。
为了能让观众们快速进入状态，我们选择了《风的传说》作为首曲，随着一
阵具有日本风情的太鼓声音，我也配合地按下我的琴键。
这是《风之谷》里面的音乐，据说久石让和宫崎骏就是通过这部动画才确定
了后续的合作关係。这部电影在１９８４年公映的时候引起了轰动，其中的世界
观和价值观影响了日本动画界十余年之久，而女主角娜乌西卡更是连续十年佔据
最佳人气角色排行榜冠军，通常领先第二名两三倍之多，如此深入人心的动画作
品，配乐当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
１９８３年，久石让结识了宫崎骏，此时宫崎骏正在致力于《风之谷》的创
作。听过久石让创作的《风之谷》的印象音乐后，宫崎骏被深深打动了。虽然当
时已经决定了《风之谷》的作曲是另一位有名的音乐家，但宫崎骏还是强烈推荐
久石让，因此当时不太有名的久石让受到了公众的注目。此后影片公映后更证实
了宫崎骏的眼光，久石让为该片创作的配乐深深打动了无数的观众以及评论人。
选择这首曲子做开头，除了吸引观众，我也是有自己的想法，我希望它能缓
解我紧张的情绪，给我带来好运。虽然第一首歌就让合唱团登场有点不厚道。
一曲过后，下面响起一阵掌声，我留意到，基本都是从亲友团那边传来的，
而我们最在意的乐评人和媒体那边却没什么动静。
弹得不好么？我真的有些紧张了，但沈教授那边按照平时排练的节奏踩了三
下地板，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放鬆了些，与其担心别人的评价，不如好好把平
时排练的东西展现出来。好或者不好、能不能为世人所接受，不是我能左右的，
但我能左右我自己，我要认真、细心的完成所有音色。
我们开始弹奏第二首，依然是久石让老师的《魔女宅急便》，合唱团悄然撤
下休息，下一次他们再登场就是演出的结尾了，我真的很不厚道，是吧？呵呵。
接着是《魔女的心碎》，这些都是开胃菜，其实再改编改编，根本不用两个
人来弹的，无论是沈教授还是我，都能搞定，真正的考验，沈教授和我大部份的
心血，音乐会大部份的时间都在下一首曲子上。
《Symphony No.5 in C minor, Op.67》、贝多芬的《Ｃ小调第五交响曲》，又
名《Fate Symphony》那首着名的《命运交响曲》。
贝多芬开始构思并动笔写Ｃ小调第五交响曲是在１８０４年，那时，他已写
过《海利根遗书》，他的耳聋已完全失去治癒的希望。他热恋的情人朱丽叶塔•
齐亚蒂伯爵小姐也因为门第原因离他而去，成了加伦堡伯爵夫人。一连串的精神
打击使贝多芬处于死亡的边缘。但是，贝多芬并没有因此而选择死亡，他在一封
信里写道：「假使我什么都没有创作就离开这世界，这是不可想像的。」
第五号交响曲在１８０８年１２月２２日于维也纳剧院首演。这场盛大的音
乐会演奏的都是贝多芬的新作品，并且由贝多芬亲自担当指挥，整场演出的时长
超过四个小时。
全曲共有四个乐章，第一乐章展示了一幅斗争的场面，音乐象徵着人民的力
量如洪流般以排山倒海之势向黑暗势力发起猛烈的冲击。乐曲一开始出现的强有
力的富有动力性的四个音，也就是贝多芬称为《命运》敲门声的音型，这就是主
部主题。
第二乐章，是一首优美的抒情诗，宏伟而又辉煌，同第一乐章形成了对比。
它体现了人们的感情世界，战斗后的静思同对美好理想的憧憬互相交错，最后转
化为坚定的决心。
第三乐章用复三部曲式写成，在调性上，回到了动蕩不安的情绪，像是艰苦
的斗争还在继续，它是通向第四乐章的过渡和转换。规模宏大的第四乐章充满光
明和无比欢乐的情绪，是欢呼胜利的热烈场面
乐曲结束后，来自亲友的掌声零散了很多，这早在我的预料之内，对于「文
化大ＸＸ」动蕩才过去不到二十年的国人来说，对音乐的鑒赏较差是很正常的，
我们在意的乐评人和媒体那边倒是传来一阵掌声，让我大为振奋，沈教授曾经说
过，如果这一关过了，整个音乐会就算成功了。
我们接着又演奏了一些曲目，为了讨彩，还演奏了一首《盛世中华》，这首
曲子是来自台湾的白美莉老师创作编写的。
最后，我们以一首气势宏大欢快宜人的《我的邻居龙猫》结束了表演，合唱
的时候，后面背景的蓝光渐渐亮了起来，让人们隐约能看到台上的场景，却不刺
激我和沈教授习惯黑暗的眼睛。
我看到很多乐评人和媒体人坐不住了，他们非常惊讶，他们一直以为所谓的
新型交响乐团就是在黑暗中演出了，没想到台上只有两个人！简直不可以思议！
他们一直以为自己在听真正的交响乐团演出！两个人！两个人就能演奏《第五交
响曲》么？很多记者都兴奋起来，本来只是来应个景，没想到还真有一条新闻可
以抓。
谢幕后，沈教授被众多记者围住了，但他却没有忘记正在一旁接受亲朋好友
称讚的我。他一把拉我过来，和大家隆重的介绍了我，还说这场音乐会上所有的
曲目都是我编写的，他不过是修改了一下而已。
我勒个去，别的曲子你是没费多大心思，但那首《第五交响曲》可基本都是
你的手笔啊，我哪里能驾驭得了这么有深度的曲子？你捧我，我是很开心啦，不
过这么捧我还是会不好意思的。
当大家知道我还在唸高一的时候，所有人都惊住了，他们看我是很年轻，不
过没想到居然这么年轻，一个记者还傻傻的问：「这么小就可以和沈教授同台演
出？岂不是天才？」沈教授非常严肃的回答：「齐峰就是一个天才，是我从来没
见过的天才，他到现在为之系统的学习音乐才不到两年时间。」
台下一片惊呼，有人问，如果我去沈教授所在的ＸＸ音乐学院会不会被免试
保送？沈教授点点头说：「对于这种天才，我们当然求之不得。事实上我们已经
先下手为强了，自从我发现这孩子的天赋后，他一直是跟我学习的，我想有这层
师生之谊，他也不会选择其它学校吧？」
在台上的我被沈教授夸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太假了，太假了，我哪有那般
好？前天排练的时候你不还大骂我来着？因为沈教授说得太夸张了，所以记者问
我的时候，我扭捏着涨红了脸蛋却是说不出话来，大家都把这当成少年的羞涩，
很快也就不难为我了。
应对完採访，回头还要应对爸妈的朋友们，他们见了记者的热情和沈教授的
吹嘘才知道，老齐家的这个孩子似乎真是了不得了，于是他们一改刚刚虚假的热
情，看我的目光都变得火热起来，让我根本没空去和一旁的佳艺说话。
她看着我身穿西服明明很精神，却被一群大叔大妈被人围在中间可怜兮兮的
回应着各式各样的好意，不免觉得有些滑稽。她静静地等着我把父母和他们的朋
友送上车，才走到我面前，她露出一副灿烂的笑脸，拉了拉我的领结，脸红红的
说：「真帅！」
「嘿嘿……」我傻笑。
「这是惊喜么？我很喜欢。」佳艺甜笑道。
「这只是一半，嘿嘿……大后天，晚上１０点，ＸＸ酒吧，我把另一半送给
你。」我笑着说。
「是什么？你也要登台？你加入了哪个乐队？」佳艺问。
「知道了就不叫惊喜了，对吧？」我刮了刮她的鼻子，说：「这两天我会很
忙，到时候晚上见！」
「１０点可是黄金时段，你加入了黄蜂？匪徒？还是大舌头？」佳艺不死心
的追问。
「好了好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把佳艺送上了回家的车，自己则回到
更衣室脱下了西装，换回了普通的衣物，正要打车，却看到Ｔａｎｋ、老Ａ和老
闆等人在门口等我。
「你们来看音乐会了？」我惊喜的问。
「是啊，虽然对慢吞吞的交响乐实在没什么兴緻，不过好歹是我们『小强』
乐队的主音键盘手登台演出，我们怎么能不来呢？」Ｔａｎｋ开玩笑的说。
「哈哈哈，就是，我们的小天才。」老Ａ也随着打趣。老闆什么也没说，不
过眼神中的骄傲却掩盖不住。沈教授的话都是放屁，这个璞玉是他发现的，他才
是齐峰的大师傅。
「那啥，哈哈，沈教授说得过了。」我不好意思的说。
「一点都不过，你确实是个天才。」老闆说道：「嘿嘿，走，叫上老沈，咱
们给小天才庆祝一下去。」
老Ａ和Ｔａｎｋ纷纷叫好，我见状连忙拦住说：「大后天就公演了，咱们还
是抓紧时间多多练习吧！前段时间两边分心，这次能专注了，我想再好好看看有
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就算庆祝，也放在公演成功后才能踏实啊，不然我都睡不
着。」
三人被我说得面面相觑，老Ａ忽然拍了我一下肩膀说：「他妈的，老子算知
道天才是怎么炼成的了，你比老子勤奋一百倍。走！你激起了老子的热情，今天
晚上要和音乐玩个痛快！」
我把沈教授的严谨带到了乐队的排练中，每次排练结束后，我都会把录下来
的歌曲反覆的听，直到觉得完美为止，我这种态度让三个靠才华吃饭的老油条也
更加认真起来。
一转眼三天就过去了，在我的要求下，直到我们登台前两个小时，我们才从
工作室出来，老Ａ苦笑说，以前打节奏是七分灵感三分练习，现在简直成了条件
反射了，练习得都快吐出来。
当然了，我把Ｔａｎｋ、老闆和老Ａ每次灵光一现的发挥都记录下来，然后
挑选合适的融入整个音乐里面，所以，他们每个人的偶尔闪现的高超技巧让我变
成了旋律写在曲子里。一开始他们很不适应，不过最后的效果却是让他们心服口
服，尤其是靠灵感吃饭的老Ａ，在我的编排下稳定了很多，感觉又进步了不少。
「让我们欢迎新组合『小强』！」
「我操，『小强』是什么？」
「没听说过啊！」
「你也没听说过？我操，真的是新乐队啊！那就能在这个时段演出？」
「和老闆关係好呗！」
「妈的，地下也有潜规则啊？我呸！操他妈！」
黑压压的人群骚动着、谩骂着，但在我们登台后，大家便都傻眼了。我勒个
去，这尼玛都是熟人啊！除了那个键盘手，其他三个人都是各个乐队的主力，难
道这他妈是贺岁片乐队版？
老闆向下挥挥手，然后对我点点头，我按下了第一个音……
「哇，真他妈爽！」
「操，你也不看看都什么人。那个键盘手没见过，不过他好牛逼啊！」
「喂～～打听一下那个键盘，快！」
「我操，快来，别他妈抽烟了，快来拜见神。」
「妈屄的，快点来ＸＸ酒吧。Ｔａｎｋ、老Ａ还有荼蘼的主唱脑子抽风了，
新建了个乐队叫『小强』，他们在台上表演呢！还有一个不认识的键盘手，巨牛
逼！两排键玩得那叫一个溜！我看他自己就能成一个乐队！」
「小强？我去，这他妈是最强！至强！」
「键盘手牛逼！」
演奏完约定的三首曲子，面对疯狂汹涌的人群，老闆把我拉到台前，拿起麦
克风对下面说：「给大家介绍一下，我徒弟，齐峰！」台下一片欢呼，大家热烈
地挥着手吹着口哨，还有女孩把内衣脱下丢了上来。
Ｔａｎｋ笑着递过来一瓶啤酒，说：「和大家认识一下吧？」
我知道这个城市的规矩，拿起酒瓶，对台下深深一鞠躬，然后在众人的欢呼
声中一口气喝了下去。老闆把麦克风递给我，我刚要开口，下面却响起了无数口
哨和尖叫声，他们的热情让我激动得难以自持，不断地说着：「谢谢！谢谢！谢
谢！谢谢……」
老闆看着身前的我，彷彿看到了年轻的自己，欣慰的笑着。他没有什么担心
顾虑了，看来齐峰的曲风还是很受大众欢迎的，这个小子，以后应该会比自己强
很多吧？
为了保护我，老闆从我手里接过了麦克风，我们一起谢幕后，却发现根本无
法下台，先前的、后来赶来的观众都呼喊着让我们再唱一首，无奈地我们只好又
返场唱了一曲。这时候我细心的準备就体现出来了，我为了今天的演出，一共从
二十几首歌曲中选出五首节奏最强、最容易上口的来準备，所以再唱一首对我们
来说毫无压力。
很快，一曲结束后，观众们还是不让我们下台，在地下乐队里面最有地位的
老闆站出来说话了，他指着等候表演的乐队告诉大家，现在是别人的表演时间，
请大家多多尊重后面那支乐队，又许下再次表演的承诺，我们才有机会从后门偷
偷溜走。
我让人进去找到了佳艺和小胖，两人对我们刚刚的演出都显得非常非常的兴
奋，我带着两人与Ｔａｎｋ、老闆和老Ａ一起去庆功了。
有两个小累赘，对于三位大叔来说多少有点扫兴，尤其小胖还总缠着老Ａ要
拜师，我只顾和佳艺聊天的情况下，忍无可忍的老闆让我们三个自己去庆祝，三
人决定去夜店猎艳。当然，小孩子们总是不会那么轻易就被甩掉的，对夜店泡妞
好奇的我们决定看看三人是怎么猎艳的，于是一行六人又浩浩蕩蕩的来到了一家
迪吧。
怕影响他们泡妞，老闆给我们安排在另一桌，警告我们不要靠近，然后三个
不良大叔就冲进舞池里，很快他们就有了目标，带回来三个女子，六人热热闹闹
的在老闆的桌子上玩着。
这时候小胖似乎有些酒精上头，在佳艺上厕所的时候，他一个劲的说对不起
我，我被他说得晕头转向，扶他去洗手间吐，路上碰到正从洗手间回来的佳艺，
我很没有义气的让小胖自己进洗手间，我和佳艺在外面等他。
两场费尽我心血的演出让佳艺认可了我这段时间的努力，经过刚刚的互诉衷
肠，我们已经消除了心中的芥蒂。其实这几个月来，我们也一直没有停止对互相
的思念，我不动声色是因为我把这种感情全寄託在音乐里，而佳艺只能默默地关
注我，独自煎熬。
我问佳艺，小胖在学校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说对不起我什么的？佳艺忽然笑
了起来，对我说：「小胖当时怀疑你和萱萱有一腿，你是不是以为萱萱做了什么
消除了他的怀疑？」我点点头
佳艺说：「其实萱萱什么也没做，让他转变态度的是我。」我有点发懵，问
她是怎么做到的。佳艺笑得很妖艳，说：「自然是让他觉得对不起你，他就不会
再怀疑萱萱的事情了。」
我心下颇为感动，佳艺那阵似乎还在生我的气，但她还是在我背后默默的付
出着，只是一想到那个香艳场面顿时有些口乾舌燥起来。我哑着嗓子问她，是怎
么对不起的？佳艺指着我的心，意味深长的问我：「你想知道？」
我明白她说的意思，我戒不掉这种慾望的侵袭，作为一个有骨气的男人，我
不能鼠尾两端，我要承担责任，不再逃避。我按住自己的心脏，闭上眼睛，这是
我第一次冷静、理智地面对我自己的丑恶。
良久后，我睁开眼睛对佳艺说：「想！」佳艺笑了，笑得很灿烂，她眼中闪
烁着异样，凑到我的耳边，朱唇轻吐说：「秘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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