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筱夕
作者：MRnobody
2014/10/03首发、独发于：春满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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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严禁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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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为了M（下）
“你说，除了名字里都有N以外，他们那个廉租房也有个N，而且还有N作战方案，那我们的M，是不是也应该有其他意思啊？”
那天晚上，曼曼还是在自己的胡乱搜索中找到《为了N》的后三集，逼着我陪她看完。
“当然有。比如，Make Love。”
“什么意思？”
“就是。。。做爱咯。”
“你脑子能想点正经的不？”
“做爱怎么不正经了？人类繁衍生息代代流传，靠的就是做爱啊！”
“滚一边去。。。我不管，你再想一个。”
“嗯。。。比如。。。Marry。。。”
“你能直接给我翻译成中文不？”
“就是结婚啦。”
“切，谁要跟你结婚。。。”
曼曼白了我一眼不理我。过了一会，又小声说道：
“如果要结婚的话，那你就减肥，减到和照片上一样瘦瘦帅帅的，我才不要和一个胖子拍婚纱照。”
“我哪胖了哪胖了！！！不就有点小肚子吗？你枕在上面还不是说舒服？再说，减什么肥？农民伯伯辛辛苦苦种出粮食，播种、耕耘、灌溉、收获、加工、烹饪、吸收、转化，然后在我身上欣欣向荣地长成一块肥肉，想要给这世界一个惊喜。这个过程，比女人十月怀胎还要漫长。。。可是你竟然要我抹杀它的存在！你有没有考虑过从一粒种子一路艰辛走来的肥肉的感受？如果是你妈妈要把你塞回肚子里，你会怎么想？”
“如果可以那样的话，其实也挺好的。。。”
陪曼曼沿着马路走了一个多小时，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
打开门，屋里黑漆漆的，看来老爸还没回来。
“啪！”“啊！”我打开玄关的灯，却发现老头就站在我的面前，曼曼也被吓了一跳，发出一声惊呼。
“你出去！”她对曼曼说。
他的嘴唇在发抖，气得浑身哆嗦，不必说，我也知道我们的谎言被拆穿了。
我拍拍曼曼的手，示意她先去外面。她没有说话，默默地出去关上了门。
“啪！”狠狠的一记耳光落在我的脸上。想不到老头子一把年纪，手劲还这么大。
“老子一辈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有出息了啊？领个小姐回来当女朋友！还让老子给她找工作！结果一进门就被人家认出来了，那个烂货，早就在派出所挂上号了！”
“呵呵，我可没让你给她找工作。”挨了一巴掌，我反而异常地冷静，“那个畜生是这么跟你说的？他是不是说曼曼还被他抓起来过？你知不知道那个王八蛋对曼曼干过什么！！！”
“老子不管那些！就算他真干了点啥，大街上那么多女人他怎么不去找？为什么就找上这个烂货？就因为她就是个婊子！”
“随你怎么说吧。。。”和他争吵过无数次，我知道我无力去改变他的任何思想。我转过身，准备离开。
“你他妈今天敢去找她，以后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不记得谁曾经说过，有的人，一辈子只会勇敢一次。这种勇敢，源于敢于抛开一切的冲动。如果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他未必会作出同样的选择。但是，如果没有那一次勇敢，他必定会后悔一生。
我默默走进了卧室。。。
存折、银行卡、房间钥匙。。。所有父母赐予我的东西被我打包收齐，然后交到父亲手里。
“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爸。你把我扫地出门也可以，但是我要告诉你，今天我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你！”
“哗。。。”一大包东西被狠狠砸在我的脸上，散的到处都是。我感到额头流下一股鲜血，但是，痛吗？
不会，一点都不会。。。我离开了那间房子。。。
曼曼就抱着膝盖蜷缩在楼道里，刚才那一通咆哮，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清清楚楚。我走过去，对她伸出手。
10、9、8、7、6、5。。。
电梯的指示灯不断变换，像是不知何时就会忽然堕入深渊的生活。
“我们晚上去哪？”
看着曼曼脸上担忧的神色，我故作无所谓，笑着问她。
“不知道。”
“唉，我都跟你跑出来了，你怎么一点主意都没有。那个。。。你能不能请我住个酒店啊？我现在一穷二白，付不起房费了。。。”
“嗯。。。”曼曼完全没有心情跟我调侃，只是默默答应。
“对了，关于那个M，我最新想到一个词。”一边拉着她向前走，我一边说着。
“Magnet。有吸引力的人。对我来说，你就是那个最吸引我的女人，所以，你一离开，我在那个房子里一秒都待不下去。”
我转身，握住她的手。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接受你的工作，但是，我已经被你完全吸引了。你在哪里，我就想去哪里。现在我无家可归，你愿意收留我吗？”
曼曼盯着我，想说什么，嘴唇却颤抖着说不出话来，扑在我怀里嚎啕大哭。
“等我。。。等着我。。。我在努力攒钱。。。等我我攒够他们要的数目，让他们去给我弟弟盖房子。我就彻底离开那个家，彻底离开这个工作，嫁给你。”
那天她说在攒钱，原来是为了这个吗？这个小妮子，嘴上不说，却永远都比我考虑的多啊。
我紧紧拥住她，亲吻她的发丝。对我来说，那个时机，已经到了。
“沈小改，我爱你。”
在酒店对付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我俩便一起出门。我去上班，她则去找新的房子。
虽说同床共枕一夜，但都没有心情做爱。我的告白没有换来什么回应，但我知道曼曼应该比我更早就确定了心意，她只是嘴上不说而已。
“我爱你”三个字，对她来说，应该有着更加特别的意义吧。
坐在办公室里，没有心情打游戏，也没有心情工作。满脑子都只有关于曼曼的事。
她的父母开口要四十万，包括她弟弟读大学、盖房和结婚的钱。这么大一笔钱，她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的身体而已。
要服侍多少个男人，才能赚到这个数目？
我不知道，也不想去算。虽然下定决心对她说出那句话，但对于曼曼的工作，我与其说是接受，不如说是强迫自己学着去接受。刘倩说的没错，这么多年的不思上进，任何女人和我呆在一起都不会有安全感。
曾经自视甚高的自己，现在却让自己的女友，用出卖身体的行为去承担着全部压力。也许我老爸说的也没错，那么好的女孩，跟了我真是糟蹋了。
可是现在说这些已经太迟，贫贱夫妻百事哀，吵架全是为了钱。落入这种窘境的我们，还有什么其他可以选择的呢？
我拨通了罗成的电话。
“什么？借钱？我没听错吧？以前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着谈钱伤感情，再缺钱都不肯跟我开口的吗？怎么变性了？”
夸张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依旧熟悉的语气让我感受到一丝丝暖意。
“那个。。。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
“好啦，我现在在外地，明天回去。明晚咱见面说。”
放下电话，我松了口气。罗成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能和曼曼发展到现在，也基本是靠着他的帮忙。我想，他不会对我坐视不理。
曼曼找了一间一居室。虽然条件简陋，地方也偏了点，但好在房租便宜。打电话与我商量了一下，她便交了定金。
昨天走的坚定决绝，钥匙全部交给老爸，我和曼曼连件换洗衣服都没带出来，反而不需要费劲搬家。望着只有一床、一桌的空荡荡的房子，我心里满满的全是内疚。
这个女孩，真的值得更好的生活的。。。
“我觉得很好啊。”曼曼却似乎完全不在意，站在屋子中央张开双臂旋转了一圈。
“从今天开始，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们自己努力赚来的。没有人施舍，也不依靠别人。我，沈小改，要像杉下西美一样，用自己的力量，创造自己的生活。我，在这里宣誓！”
学着电视剧里的台词一本正经说完这番话，她立即又不好意思地咯咯笑起来。
“喂喂喂，姐姐这么卖力地逗你笑了，你就不要这个表情了嘛。”看我依旧愁眉苦脸，曼曼跑过来拽着我的胳膊摇晃，“大不了，我陪你在新房间来一发留个纪念？”
这妮子，学会上网没几天倒是学会不少新词。。。看着她的笑脸，我有一肚子的对不起想说，却只能抱住她，把脸埋在她的胸前。。。
良久之后，我才放开她，深深呼吸一下，把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走，我身上还有三百多，今天请你吃饭，庆祝乔迁之喜。”
“讨厌，流这么多口水。”她摸了摸胸前的湿痕，乖乖地握住我伸出的手。
这一片街区我很少来。这里曾经是座城中村，最近几年才开始改造。鱼龙混杂，乱的很。
我和曼曼吃完饭，去超市买了点日用品，在路上随意溜达着当作熟悉环境。曼曼还是那身女大学生装扮，一路上频频引人侧目，而每当被人注视的时候，她都会紧紧搂住我的胳膊，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主动宣告着我对她的所有权。
“哥哥、姐姐，送你们一包纸巾。”一个年轻小女生忽然凑到我们身边，递过来一包印着某影楼广告的面巾纸。
这是这座城市十分常见的拉客手段，你接下纸巾，对方就会说她是出来兼职的大学生，希望你帮忙去他们影楼看一看，给她增加点业绩，完全不用花钱。而影楼里自然会有擅长软磨硬泡的销售等着巧舌如簧地让你主动摊开钱包。
面对这种行为我向来是不理不睬的，不过曼曼竟伸手将那纸巾接了过来。
“反正也没事做嘛。。。”她悄悄对我说。
拉客小妹以为钓到大鱼，欣喜地将我们带到影楼。其实她不知道，我和曼曼现在身上加起来就一百多块，想要被宰都没资格。。。
“你觉得，我穿哪一套好看？”这妮子真是有扮猪吃老虎的潜质，明明只是来混时间，却真的一副要拍婚纱照的样子，不但将几大本展示册翻遍，还频频询问我的意见。
“我觉得你穿什么都漂亮。”看她装的这么开心，我也开始配合。落魄成这样，还有心情在销售小姐面前秀恩爱，我们也是够没心没肺的了。
“不要敷衍，我是认真在问你！”看我一副陪她玩的样子，曼曼十分不依地娇嗔着，“到时候结婚的时候那么多事要操心，提前把这些考虑好，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喂鱼的那个。”
“未雨绸缪？”
“嗯嗯嗯，对的，就是这个。”
她十分自然的与我对话，让我有点搞不清楚她是在玩，还是真的有在认真考虑结婚的事。不过，这丫头永远想的比我远，听她的应该没错吧。。。
“嗯。。。我喜欢你穿白色，所以婚纱还按传统的来，就挑白的。然后，你的肩膀漂亮，要露肩的。你的锁骨也漂亮，也要露出来。你的。。。我还是觉得你哪里都漂亮，穿什么都好看怎么办？”
“讨厌啦。。。都说让你认真选嘛。”
当着已经冒黑线的销售的面，我们两个肆无忌惮地开心打闹，任谁看去，都会像是一对即将结婚的准夫妻。只有我心里明白，一切只是在苦中作乐罢了。。。明天，罗成会给我怎样的答案呢？
义正词严地拒绝了付定金，并一再保证拍照时一定会选这家，填上家的电话号码后，我们两个终于成功从影楼脱出。曼曼似乎很开心，像只小依偎着我，不时凑到我脸上香一个。
“我说，为什么我觉得你看到我这幅样子好像特别高兴啊？”
“对啊。”
“喂，你这个幸灾乐祸的小妖精，给我把原因说清楚！”
“嗯。。。第一，你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的，证明我对你来说很重要。第二，以前我住你的房子，还不交房租，老觉得欠你什么，现在不会了。第三，我以前老是担心哪天你会忽然离开我跑掉，但现在你无家可归，只能赖着我，有安全感了，嗯！”
掰着手指认真地细数着，曼曼全没有注意我的目光早已定在她的唇上离不开。
“第四，唔唔唔。。。”被我堵住嘴唇的曼曼没法再说下去。我和她就这样站在人行道上热烈地拥吻起来。路人的目光，鄙夷也好，羡慕也好，全都无所谓了。这一刻，我只想把这个女人揉进身体里。
第四,Misery。以此刻的痛苦为名，总有一天，我会给这个女孩幸福。我，在这里宣誓。
作者：MRnobody
2014/10/03首发、独发于：春满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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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为了M（下）
“你说，除了名字里都有N以外，他们那个廉租房也有个N，而且还有N作战方案，那我们的M，是不是也应该有其他意思啊？”
那天晚上，曼曼还是在自己的胡乱搜索中找到《为了N》的后三集，逼着我陪她看完。
“当然有。比如，Make Love。”
“什么意思？”
“就是。。。做爱咯。”
“你脑子能想点正经的不？”
“做爱怎么不正经了？人类繁衍生息代代流传，靠的就是做爱啊！”
“滚一边去。。。我不管，你再想一个。”
“嗯。。。比如。。。Marry。。。”
“你能直接给我翻译成中文不？”
“就是结婚啦。”
“切，谁要跟你结婚。。。”
曼曼白了我一眼不理我。过了一会，又小声说道：
“如果要结婚的话，那你就减肥，减到和照片上一样瘦瘦帅帅的，我才不要和一个胖子拍婚纱照。”
“我哪胖了哪胖了！！！不就有点小肚子吗？你枕在上面还不是说舒服？再说，减什么肥？农民伯伯辛辛苦苦种出粮食，播种、耕耘、灌溉、收获、加工、烹饪、吸收、转化，然后在我身上欣欣向荣地长成一块肥肉，想要给这世界一个惊喜。这个过程，比女人十月怀胎还要漫长。。。可是你竟然要我抹杀它的存在！你有没有考虑过从一粒种子一路艰辛走来的肥肉的感受？如果是你妈妈要把你塞回肚子里，你会怎么想？”
“如果可以那样的话，其实也挺好的。。。”
陪曼曼沿着马路走了一个多小时，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
打开门，屋里黑漆漆的，看来老爸还没回来。
“啪！”“啊！”我打开玄关的灯，却发现老头就站在我的面前，曼曼也被吓了一跳，发出一声惊呼。
“你出去！”她对曼曼说。
他的嘴唇在发抖，气得浑身哆嗦，不必说，我也知道我们的谎言被拆穿了。
我拍拍曼曼的手，示意她先去外面。她没有说话，默默地出去关上了门。
“啪！”狠狠的一记耳光落在我的脸上。想不到老头子一把年纪，手劲还这么大。
“老子一辈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有出息了啊？领个小姐回来当女朋友！还让老子给她找工作！结果一进门就被人家认出来了，那个烂货，早就在派出所挂上号了！”
“呵呵，我可没让你给她找工作。”挨了一巴掌，我反而异常地冷静，“那个畜生是这么跟你说的？他是不是说曼曼还被他抓起来过？你知不知道那个王八蛋对曼曼干过什么！！！”
“老子不管那些！就算他真干了点啥，大街上那么多女人他怎么不去找？为什么就找上这个烂货？就因为她就是个婊子！”
“随你怎么说吧。。。”和他争吵过无数次，我知道我无力去改变他的任何思想。我转过身，准备离开。
“你他妈今天敢去找她，以后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不记得谁曾经说过，有的人，一辈子只会勇敢一次。这种勇敢，源于敢于抛开一切的冲动。如果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他未必会作出同样的选择。但是，如果没有那一次勇敢，他必定会后悔一生。
我默默走进了卧室。。。
存折、银行卡、房间钥匙。。。所有父母赐予我的东西被我打包收齐，然后交到父亲手里。
“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爸。你把我扫地出门也可以，但是我要告诉你，今天我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你！”
“哗。。。”一大包东西被狠狠砸在我的脸上，散的到处都是。我感到额头流下一股鲜血，但是，痛吗？
不会，一点都不会。。。我离开了那间房子。。。
曼曼就抱着膝盖蜷缩在楼道里，刚才那一通咆哮，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清清楚楚。我走过去，对她伸出手。
10、9、8、7、6、5。。。
电梯的指示灯不断变换，像是不知何时就会忽然堕入深渊的生活。
“我们晚上去哪？”
看着曼曼脸上担忧的神色，我故作无所谓，笑着问她。
“不知道。”
“唉，我都跟你跑出来了，你怎么一点主意都没有。那个。。。你能不能请我住个酒店啊？我现在一穷二白，付不起房费了。。。”
“嗯。。。”曼曼完全没有心情跟我调侃，只是默默答应。
“对了，关于那个M，我最新想到一个词。”一边拉着她向前走，我一边说着。
“Magnet。有吸引力的人。对我来说，你就是那个最吸引我的女人，所以，你一离开，我在那个房子里一秒都待不下去。”
我转身，握住她的手。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接受你的工作，但是，我已经被你完全吸引了。你在哪里，我就想去哪里。现在我无家可归，你愿意收留我吗？”
曼曼盯着我，想说什么，嘴唇却颤抖着说不出话来，扑在我怀里嚎啕大哭。
“等我。。。等着我。。。我在努力攒钱。。。等我我攒够他们要的数目，让他们去给我弟弟盖房子。我就彻底离开那个家，彻底离开这个工作，嫁给你。”
那天她说在攒钱，原来是为了这个吗？这个小妮子，嘴上不说，却永远都比我考虑的多啊。
我紧紧拥住她，亲吻她的发丝。对我来说，那个时机，已经到了。
“沈小改，我爱你。”
在酒店对付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我俩便一起出门。我去上班，她则去找新的房子。
虽说同床共枕一夜，但都没有心情做爱。我的告白没有换来什么回应，但我知道曼曼应该比我更早就确定了心意，她只是嘴上不说而已。
“我爱你”三个字，对她来说，应该有着更加特别的意义吧。
坐在办公室里，没有心情打游戏，也没有心情工作。满脑子都只有关于曼曼的事。
她的父母开口要四十万，包括她弟弟读大学、盖房和结婚的钱。这么大一笔钱，她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的身体而已。
要服侍多少个男人，才能赚到这个数目？
我不知道，也不想去算。虽然下定决心对她说出那句话，但对于曼曼的工作，我与其说是接受，不如说是强迫自己学着去接受。刘倩说的没错，这么多年的不思上进，任何女人和我呆在一起都不会有安全感。
曾经自视甚高的自己，现在却让自己的女友，用出卖身体的行为去承担着全部压力。也许我老爸说的也没错，那么好的女孩，跟了我真是糟蹋了。
可是现在说这些已经太迟，贫贱夫妻百事哀，吵架全是为了钱。落入这种窘境的我们，还有什么其他可以选择的呢？
我拨通了罗成的电话。
“什么？借钱？我没听错吧？以前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着谈钱伤感情，再缺钱都不肯跟我开口的吗？怎么变性了？”
夸张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依旧熟悉的语气让我感受到一丝丝暖意。
“那个。。。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
“好啦，我现在在外地，明天回去。明晚咱见面说。”
放下电话，我松了口气。罗成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能和曼曼发展到现在，也基本是靠着他的帮忙。我想，他不会对我坐视不理。
曼曼找了一间一居室。虽然条件简陋，地方也偏了点，但好在房租便宜。打电话与我商量了一下，她便交了定金。
昨天走的坚定决绝，钥匙全部交给老爸，我和曼曼连件换洗衣服都没带出来，反而不需要费劲搬家。望着只有一床、一桌的空荡荡的房子，我心里满满的全是内疚。
这个女孩，真的值得更好的生活的。。。
“我觉得很好啊。”曼曼却似乎完全不在意，站在屋子中央张开双臂旋转了一圈。
“从今天开始，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们自己努力赚来的。没有人施舍，也不依靠别人。我，沈小改，要像杉下西美一样，用自己的力量，创造自己的生活。我，在这里宣誓！”
学着电视剧里的台词一本正经说完这番话，她立即又不好意思地咯咯笑起来。
“喂喂喂，姐姐这么卖力地逗你笑了，你就不要这个表情了嘛。”看我依旧愁眉苦脸，曼曼跑过来拽着我的胳膊摇晃，“大不了，我陪你在新房间来一发留个纪念？”
这妮子，学会上网没几天倒是学会不少新词。。。看着她的笑脸，我有一肚子的对不起想说，却只能抱住她，把脸埋在她的胸前。。。
良久之后，我才放开她，深深呼吸一下，把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走，我身上还有三百多，今天请你吃饭，庆祝乔迁之喜。”
“讨厌，流这么多口水。”她摸了摸胸前的湿痕，乖乖地握住我伸出的手。
这一片街区我很少来。这里曾经是座城中村，最近几年才开始改造。鱼龙混杂，乱的很。
我和曼曼吃完饭，去超市买了点日用品，在路上随意溜达着当作熟悉环境。曼曼还是那身女大学生装扮，一路上频频引人侧目，而每当被人注视的时候，她都会紧紧搂住我的胳膊，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主动宣告着我对她的所有权。
“哥哥、姐姐，送你们一包纸巾。”一个年轻小女生忽然凑到我们身边，递过来一包印着某影楼广告的面巾纸。
这是这座城市十分常见的拉客手段，你接下纸巾，对方就会说她是出来兼职的大学生，希望你帮忙去他们影楼看一看，给她增加点业绩，完全不用花钱。而影楼里自然会有擅长软磨硬泡的销售等着巧舌如簧地让你主动摊开钱包。
面对这种行为我向来是不理不睬的，不过曼曼竟伸手将那纸巾接了过来。
“反正也没事做嘛。。。”她悄悄对我说。
拉客小妹以为钓到大鱼，欣喜地将我们带到影楼。其实她不知道，我和曼曼现在身上加起来就一百多块，想要被宰都没资格。。。
“你觉得，我穿哪一套好看？”这妮子真是有扮猪吃老虎的潜质，明明只是来混时间，却真的一副要拍婚纱照的样子，不但将几大本展示册翻遍，还频频询问我的意见。
“我觉得你穿什么都漂亮。”看她装的这么开心，我也开始配合。落魄成这样，还有心情在销售小姐面前秀恩爱，我们也是够没心没肺的了。
“不要敷衍，我是认真在问你！”看我一副陪她玩的样子，曼曼十分不依地娇嗔着，“到时候结婚的时候那么多事要操心，提前把这些考虑好，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喂鱼的那个。”
“未雨绸缪？”
“嗯嗯嗯，对的，就是这个。”
她十分自然的与我对话，让我有点搞不清楚她是在玩，还是真的有在认真考虑结婚的事。不过，这丫头永远想的比我远，听她的应该没错吧。。。
“嗯。。。我喜欢你穿白色，所以婚纱还按传统的来，就挑白的。然后，你的肩膀漂亮，要露肩的。你的锁骨也漂亮，也要露出来。你的。。。我还是觉得你哪里都漂亮，穿什么都好看怎么办？”
“讨厌啦。。。都说让你认真选嘛。”
当着已经冒黑线的销售的面，我们两个肆无忌惮地开心打闹，任谁看去，都会像是一对即将结婚的准夫妻。只有我心里明白，一切只是在苦中作乐罢了。。。明天，罗成会给我怎样的答案呢？
义正词严地拒绝了付定金，并一再保证拍照时一定会选这家，填上家的电话号码后，我们两个终于成功从影楼脱出。曼曼似乎很开心，像只小依偎着我，不时凑到我脸上香一个。
“我说，为什么我觉得你看到我这幅样子好像特别高兴啊？”
“对啊。”
“喂，你这个幸灾乐祸的小妖精，给我把原因说清楚！”
“嗯。。。第一，你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的，证明我对你来说很重要。第二，以前我住你的房子，还不交房租，老觉得欠你什么，现在不会了。第三，我以前老是担心哪天你会忽然离开我跑掉，但现在你无家可归，只能赖着我，有安全感了，嗯！”
掰着手指认真地细数着，曼曼全没有注意我的目光早已定在她的唇上离不开。
“第四，唔唔唔。。。”被我堵住嘴唇的曼曼没法再说下去。我和她就这样站在人行道上热烈地拥吻起来。路人的目光，鄙夷也好，羡慕也好，全都无所谓了。这一刻，我只想把这个女人揉进身体里。
第四,Misery。以此刻的痛苦为名，总有一天，我会给这个女孩幸福。我，在这里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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